米乐m6米乐m6本文讨论了AI复活的现实应用和道德争议。通过技术手段,现在可以复制人的某些部分,如声音、形象等。然而,AI复活的结果往往只能勉强达到70%的相似度,无法复制细微的感情。虽然一些人认为AI复活是一种病态行为,但也有人将其视为怀念亲人的一种方式。此外,还介绍了一些公司利用AI技术为人们记录人生故事,以实现互动的虚拟交流。
提到“AI 复活”,2013 年播出的《黑镜》第二季第一集,往往被视为一个恐怖的预言。
这个故事讲的是,女主因为一次车祸失去丈夫,不甘就此告别,借助高科技公司之手,通过社交媒体等资料,复制了丈夫的思想和躯体,打造出一个 AI 男友。
然而,AI 男友没有情感,整日睁着眼睛无需睡觉,手被碎片割到立刻愈合,呼吸声模拟得非常拙劣,更为重要的是,他只能呆板地按照命令行动。
AI 男友平静地问,真的要跳吗,他没有自杀倾向,但如果女主坚持,他会跳下去,女主回答,如果是丈夫本人,他会害怕的,听话的 AI 男友马上模仿起丈夫的反应,也哭起来,女主情绪崩溃,大声尖叫。
前段时间,音乐人包小柏用 AI 重现女儿的声音和形象,商汤科技创始人汤晓鸥以数字人的形式现身年会,“AI 复活”走入现实。
纵然“AI 复活”里存在着人之常情和善意谎言,但至少从现在来看,它就像《黑镜》里说的那样,是对生者的“取悦”。
哪怕是有魔法的哈利·波特的世界,复活石也不能真正死而复生,招来的只是比灵魂要真实、比实体要虚幻的物质,带给召唤者无尽的折磨。
所谓的“AI 复活”,目前只能模拟人的某个或多个部分,文字、声音、影像......
今年 2 月获得格莱美终身成就奖的实验艺术家 Laurie Anderson,在 AI 领域也成了先锋。
2021 年,她用 AI“复活”了丈夫,用丈夫的作品、歌曲和采访训练 AI,输入提示词后,AI 以散文和诗歌的形式回应。
这个实验早于 ChatGPT 的发布,彼时的大多数人还对聊天机器人没有概念,Anderson 的所作所为仿若天方夜谭,连朋友也不理解。
只有 Anderson 自始至终非常清醒,告诉采访她的《卫报》:“我不认为我是在和我死去的丈夫说话、和他一起写歌……但人有风格,而且可以复制。”
当然,“可以复制”的并不多,生成的结果里,75% 完全“白痴和愚蠢”,15% 让人想“再看一眼”,只有剩下的 10%,才是真正有趣的部分。
但对于 Anderson 来说,10% 就够了。人生有涯,AI 的文字无限,无限乘以 10% 还是无限。
当年的 Anderson 与机器学习研究所合作,现在普通人也能成为“AI 复活”的用户。
通过 Seance AI 等初创公司的服务米乐m6登录入口,用户填写逝者的姓名、年龄、逝世原因、性格特征、亲缘关系等,输入逝者留下过的文本,然后就能用文字与 AI 聊天。
如果不想停留在纯粹的白纸黑字,每月 10 美元左右的套餐等待加购,付费的用户可以在聊天的基础上,模拟目标人物的语音,创建眼睛和头部能动的动画图像,如同现实版的《预言家日报》。
将目光转向国内,最为大众化的“AI 复活”业务,是提供照片和音频,让人物动起来甚至开口说话,淘宝有很多这样的商家。
我咨询了其中一家,对方表示米乐m6登录入口,提供一张正面半身照,人物的嘴巴和眼睛就能动起来。
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是,考虑到技术可能被违法滥用,商家强调,只是为了怀念,人脸识别绕道,眨眼、摇头、点头、张嘴等动作都拒绝制作。
至于“开口说话”,一方面是提供足够的声音材料,另一方面是用户可以随意定制文案。如果没有声音材料,提供文字内容,商家也可以找声音相近的老人录音配普通话。
问到这里,我不免产生对“AI 复活”的幻灭感,连声音都可以凑合,能动的照片、能说话的视频,都是按需定制的产物,只是聊胜于无的安慰而已。
受众们显然也知道这一点。尽管商家们宣传“就像亲人在身边一样”,购买过服务的一位用户在评论区写下:“方言还是有些不像,只能做到 70% 左右的神似。”
除了定制的动图和视频,还有一类真实感更强的“AI 复活”服务,结合了换脸和真人扮演,可以进行实时视频通线万元不等。
具体来说,技术人员提取目标人物的形象和声音,制作人脸模型,然后再调取虚拟摄像头,视频通话时,由真人换上目标人物的形象和声音,进行实时互动。
这类“AI 复活”视频在短视频平台的播放量很高,主人公往往是难以承受噩耗的老人。在子女的授意下,技术人员用着相似的脸和声音,说着善意的谎言,老人看着屏幕里的“过世亲人”,辨别不出异样,哭着倾诉思念,叮嘱对方在外平安。
只是,换脸的技术是共通的,也可能用于恶意的诈骗,技术的双刃如风月宝鉴,一面是美人,一面是枯骨。
CGI 让去世的好莱坞演员重返大银幕,离开的歌手以全息的形式回归舞台,去世的亲人在 VR 世界里“复活”......
2020 年上线的韩国 MBC 纪录片“I Met You”里,讲述了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。
7 岁的小女孩乃妍因为白血病不幸离世,她的母亲迟迟无法走出痛苦,MBC 节目组找到韩国 VR 公司 VIV Studio,希望根据乃妍的资料构建出一个虚拟 VR 人物。
乃妍母亲戴着 VR 头显和触感手套,伸手拿起物品在虚拟世界和“乃妍”互动,当她下意识地想抱起“乃妍”时,她失败了。
那一刻,母亲本人、工作人员乃至屏幕外的观众都能意识到,她身体站在绿幕前,她的手不过是在触摸空气。
科技媒体 Futurism 的记者体验“文本复活”的 Seance AI 后发现,刚开始交流时很惊喜,“AI 父亲”热情地回应了她的问候,但当话题越发深入,很快 AI 就开始重复,鹦鹉学舌地反馈用户给出的信息。
换脸的“AI 复活”,也只能做到样貌和声音的逼真,还无法复刻微妙的感情。
“一条”的一篇报道里提到,当从业者换上逝者的脸打视频电话过去,很多客户甚至不需要他们说话,“看看就好了”。人们其实在心底知道,眼前的只是镜中月水中花。
在神话、科幻、恐怖故事里,死而复生往往被视为禁忌,很可能未得到逝者的许可,要么“复生”的并非本人,要么“复生”带来得而复失的痛苦,“向前看别回头”才是正确的。
“AI 复活”还没有灵魂的现在,有人觉得是病态,也有人觉得可以理解。包小柏用 AI 复刻女儿声音的个人行为,尚属于人之常情,但如果“AI 复活”成了产业链,可能就有些风险了。
专注“AI 复活”的科技公司们对此嗅觉敏锐,将技术包装得更加无害,称之为“AI 疗愈”“AI 陪伴”“只是怀念亲人的一种方式,和扫墓没有本质的区别”。
然而往大了说,“AI 复活”就是“为普通人定制数字人”的子集,后者不局限于逝世的亲人。
比如数字人赛道领先的小冰,去年推出了首批网红明星克隆人,高度接近本人的对话性格、声音、外貌,就像被设定为帅哥美女、可以说话、主打陪伴的 GPT。安全起见,使用场景限制在特定产品中,不开放 API。
有些年轻人希望通过相似的技术,拥有偶像的数字分身,但这么做有侵权风险,所以还没有商家明目张胆地吆喝这类业务。
不过,小红书已经有博主“复活”了李玟、科比等名人,让他们开口说话甚至跳舞,还在最后加了一句免责声明:“旨在致敬和纪念,绝无商业目的,如有侵权问题请联系”。
对于中国人来说,生死是大事,我们往往不会随意开玩笑,也会报以更多的宽容,在这些评论区里,留言也更加有温情:“虽然不像,但是想念她/他。”
StoryFile、HereAfter AI 等 AI 公司另辟蹊径,鼓励你记录下自己的人生故事,创造虚拟版本的你,然后留给后代“面对面”交互。
具体来说,你首先接受平台的自动化采访,像是玩真心话大冒险,问题围绕着你的家庭、职业、旅行、三观,比如你最自豪的事情是什么,对你影响最大的技术变革是什么。
未来的子子孙孙,面对的就是一个可以互动的视频或音频,AI 根据他们的问题,找到最相关的答案,当你的声音响起,仿佛你本人在和他们聊天。
想法或许不错,但记录人生故事也要分三六九等,订阅的套餐越高级,问题就更多样,录制的视频也会更长和更高清。
AI 公司们强调了,和传统的相册、录音等不同,他们的服务是交互式的、精准调取的、随时随地的、有问有答的,就像一个更加个人化的语音助手、可以对话的人生日记本。
先别说这些人生故事能不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,给后代一些宝贵的经验,更让人担心的是,万一这些数据不慎泄露,社会性死亡或许比生理死亡更早到来。
有人说,人的一生会死三次。第一次是断气时,第二次是下葬时,第三次是被最后一个记得的人忘记时。我们对死亡的恐惧之一,是人会消失,然后记忆也会消失,一切都会变得褪色和模糊。
过去人们用日记用相册用录像带,如今我们拿手机随手拍摄,戴上 Vision Pro 记录空间视频,用 AI 让人物动起来和说话。
苹果对 Vision Pro 的定义是:一款革命性的空间计算机,改变了人们工作、协作、联系、重温记忆和享受娱乐的方式。一款科技设备特意提及了“记忆”,这似乎并不常见。
几乎每个尝鲜的人,都对 Vision Pro 的空间音频瞠目结舌,感觉被全景图环绕,仿佛就站在拍摄现场,回到了某个时刻。
现实最为宝贵,真实无可替代。时间如流水,每个瞬间,未来已成现在,现在已成过去,生活仍在继续,记忆明艳如新。
他认为,Dadbot 并没有让他减少对父亲的思念,但他很高兴能感受到父亲的存在痕迹,父亲的个性在他的脑海里依然鲜活。
比起过去翻箱倒柜地修复老照片,因为 AI,我们现在至少有了更多的机会存档记忆。